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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丽·利维刚从旧金山一家私募股权公司辞职,决定稍微放松一下,之前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可好景不长,1月2日半夜,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她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的狗狗也听到铃声,一阵狂吠。她百般不情愿地接起电话。“谁啊?”她迷迷糊糊地问。“我,”是姐姐打来的,娜塔丽听得出姐姐的声音,她当时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顿时清醒过来。电话那头姐姐没有停顿,直接问她:“你最后一次和妈妈说话是什么时候? ” 她声音里有明显的担忧。利维的姐姐那天本来要去密歇根的安阿伯市见她们的妈妈,但是扑了个空,这并不是妈妈的风格,她一向很准时。娜塔丽觉得浑身冰冷,这种第六感并不是个好兆头。“不到一个半小时,我就打电话给安阿伯的警察,在电话里哭了,”利维回忆, “我们都觉得事情不太对。” 然后,她的姐姐又打来一个电话,她和邻居一起搜查了妈妈的房子: 他们在厨房里发现了一张购买枪支的收据。报警不久,她姐夫打来电话。娜塔丽回忆说,这个大男人直接在电话上哭了,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说他们在安阿伯郊区的一个公园里发现了我妈妈的尸体。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暗示自己,我在做梦,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我还可以跟我妈妈煲电话粥,互道晚安。他们说,我妈妈在最近的4个月都在策划自杀。”娜塔丽挂上电话,片刻都没有等,当即买票赶往机场,登上了飞往密歇根的飞机。大部分家人都住在密歇根,他们会在那儿给妈妈办葬礼。在接受母亲自杀的事实之后,娜塔丽暂时止住对母亲突发死亡的悲痛,她还有一个想法:找到那些她母亲曾经触碰过的人,比如她的好友和一些远房亲戚,给他们一个机会与其他亲人一起哀悼。有些朋友和家人住得太远,来不及参加仪式,但按照犹太人的传统,仪式必须尽快举行。就在娜塔丽一筹莫展的时候,承办葬礼的小礼拜堂给她了一个解决方案: 直播葬礼,然后把葬礼的录像上传到它的网站上,还可以在讣告的显著位置显示录像的超链接。远程的亲朋好友可以参加葬礼直播,或者点击超链接看葬礼的录像。“我觉得这种服务非常必要,大家住得都很远,平时都是通过社交媒体或者电话联系,真正见面的时候并不多,有线上直播或者录像回放,就能给不能亲自赶到现场的朋友和亲人一些安慰,远程哀悼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吧。我认为这非常重要。”她说,妈妈晚年的时候重新联系上了大家族的好些人,还有一些老邻居和朋友。当把直播和录播葬礼的消息跟这些人分享的时候,大家都纷纷表示想参与到其中。娜塔丽还说: “如果有一个人看到她的葬礼,感受到她在活着时候的经历,并受到触动,那就足够了。”“只要知道人们能够参与其中... ... 不管是在现场,还是在网路上,我就感觉很好。”当今社会,无论老人孩童,都能发个朋友圈、看个小视频,在全民上网的时代,流媒体的“触手”伸到死亡也就不足为奇了。美国全国葬礼承办人协会(National Funeral Directors Association)当选主席布赖恩特•海托华(Bryant Hightower)表示,葬礼直播服务已经出现了十多年,但最近却大受欢迎。他估计,目前有近20% 的美国殡仪馆根据客户的需求提供这项服务,在一个传统行业中,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精通技术的企业家为葬礼承办人提供直播服务。对于来自博因顿比奇的 Marlene Bass 来说,葬礼直播非常必要。25年前,她和丈夫斯图尔特从底特律搬到了佛罗里达。在那里,他们在州内的许多高尔夫俱乐部打球,结交了无数的朋友,一起建立了自己的生活。但是当斯图尔特在去年七月份去世的时候,巴斯说他们大多数的朋友和在佛罗里达的亲人都不能亲自和他们道别。“我们搬到了佛罗里达,在这里住了很久,我们开始变老,经常谈起有关死亡的话题,还做了一些计划,”巴斯说, “我的丈夫想葬在他父亲的墓地里(在密歇根州的一个家族墓地里) ,我们在下定决心之后预付了葬礼费用,其中包括一张跨国飞机票和住宿费,这样我就可以参加葬礼了。”在知道葬礼承办方有直播服务之后,她果断地选择了这项服务。她说她曾经在丈夫生病的时候用这项技术看过婚礼,并且认为这项技术可以弥合那些无法参加葬礼的人们之间的隔阂。“我真的很高兴他们能做到这一点,”巴斯说, “在我们这个地区,每个人都老了,因为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很多人死的时候都很兴奋。不仅仅是我。”加里 · 理查兹是一家葬礼直播公司的创始人,该公司为新西兰、澳大利亚、加拿大和美国的葬礼主持人提供直播服务。加里观察到很多人想通过他的公司,搭建东西海岸的业务。查德•特克纳时娜塔丽妈妈在线葬礼直播服务的承办人,他的公司是一家家族企业,2010年,他辞掉自己原本薪水不错的工作,加入到家族企业,做起管理,就关注到了在线葬礼直播服务的需求。对在线葬礼的需求其实并非只限于犹太人,查德说:“在犹太风俗中,办葬礼必须得尽快,我们不管做什么都快,葬礼也不例外。所以外地或者行动不便的亲戚朋友,就没有足够时间来参加葬礼。” 他接着说,“在其他习俗里,可能要等死亡发生之后一两个星期才会办葬礼,但即便如此,人们飞过来参加葬礼也不总是那么容易、可行或者负担得起的,毕竟跨洲的机票不算便宜。”查德说,考夫曼教堂在2010年开始提供直播服务,当时的设备很简单: 教堂里有一个固定的摄像头,通过以太网连接到一台电脑上。服务搭建起来之后,需求明显就迅速增长起来,很多想要在其他地方进行葬礼直播的人都来打听情况。现在,这个小礼拜堂承办的葬礼直播服务已经覆盖了寺庙、犹太教堂、家、养老院或者墓地。查德说,在教堂大约85% 的家庭都会选择在线直播服务。有了在线视频,不仅只有远程观看的那些人受益。娜塔丽和她的家人发现,在线视频对那些参加活动的人最有用。“你们想想看,不管是婚礼还是葬礼,来到现场都是匆匆忙忙的,我们能记住和关注的事情很少,更别提那些感人的细节了。”她说, “(每个人)都在说些美好的事情,他们讲述的故事,他们的一颦一笑,你绝大部分都无法一一接受。”但有了在线视频,就能反复看,去回味,去体验那些美好。娜塔丽说,她妈妈的葬礼是在1月7日举行的,一直到现在,她和其他家人时不时都会重新观看葬礼的录像,用这种方式缅怀她。“葬礼和妈妈的离世虽然让人心碎,但葬礼上的细节,会不算提醒我们活着的人,珍惜回忆,珍惜当下。”在葬礼视频里,有一个画面让娜塔丽非常难忘,画面中,娜塔丽拥抱了自己的表妹。两人虽然都是悲伤的表情,但每次看到这个画面,都能感受到对方给予的支持和力量。理查兹说,很多选择葬礼直播服务的家庭都会通过在线视频来表达悼念之情。他说,流媒体技术使在线视频变得更加容易。理查兹说:“过去,这些数字资料都是用DVD或者USB的形式存放的,人们拿到这些东西,因为不太方便随时观看,很多都会放在最上面的抽屉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说,“我们其实很大程度上就像家庭专属数字墓地。”理查兹说他的公司Oneroom一般在现场装好几个摄像头,一个面向演讲台,一个面向听众席,如果有投影仪的话,还会专门放置一台摄像头,面向屏幕,以捕捉视频或者幻灯片。每个月都有成千上万的观众收看 OneRoom 的节目,其中包括成千上万的观众重新观看他们参加或以前观看过的葬礼。他说,在过去的三年里,公司每个月的观众和殡仪馆的数量都翻了一番; 他认为今年仍然会保持之前的态势。Oneroom 的直播和录制是保密的,那些被邀请观看服务的人必须输入密码才能进入。其他人则更公开地分享。来自安阿伯的考夫曼小教堂的特克纳说,他让家庭可以选择将他们的视频保密,但是大多数人选择不这样做,这意味着任何访问该小教堂网站的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视频。这些视频——甚至包括那些在不寻常地点拍摄的视频——在电脑或手机上观看时,画面高清,而且声音清脆,很少杂音。去年,考夫曼教堂在回顾自己记录的几十个葬礼实况视频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但是查德说他们是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改进,才达到这种水平,而且现在仍然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当他们开始做非现场的数据流时,查德说当时遇到很多技术问题。通过无线网路连接的互联网很多时候并不稳定,这会导致大约20% 的时间出现流媒体问题,比如画面卡顿之类。很多远程参与者无法流畅地看到全部葬礼过程。很多远程观众通常要等到葬礼结束后,高质量录像上传到网上之后,才能再次全程观看视频。“现在,几乎没有卡顿的问题,”他说。他提到了越来越多易于使用(且价格低廉)的移动热点,这些热点能够提供无缝直播视频所必需的高速互联网接入。“(如今)非现场流媒体绝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容易、更可靠。”全国葬礼承办人协会的海塔沃说,网速快慢和是否稳定是直播服务需要这么长时间才能起飞的部分原因。他说,现在殡仪馆提供直播的可能性取决于两个关键因素: 规模和地点。位于城市地区的殡仪馆更有可能将分散在全国各地的亲属和爱人汇聚到一起。他说,大公司有更多样化的客户,能够更好地处理自己的直播业务中的许多小问题。他解释说: “殡仪馆必须购买音乐执照,这样我们才能在殡仪馆播放艺术家们录制的音乐。”但是随着直播变得越来越流行,葬礼承办人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版权问题。如果你正在直播一场葬礼,“你也在直播一些你必须支付费用的录制音乐片段,但是为了在教堂外面直播这些片段并将它们传到世界上几乎任何一个地方,你必须支付一个额外的直播许可证,”这可能会让很多葬礼承办人感到困惑,海塔沃说, “这是我们在前进中必须学习的东西之一。”你会选择葬礼在线直播服务嘛?欢迎跟Yee君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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