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镜象娱乐，作者丨顾贞观AI的风终于刮到了社交领域
在AI社交软件星野上，虚拟智能体因蔺拥有6.9万的粉丝，他被设定为用户，也就是所谓“主控”的青梅竹马，当用户打开与他的聊天界面时，软件会自动生成“你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跑出去参加同学聚会，他醒来时发现你不在，在沙发上一直等你，而你半夜喝个烂醉回来”的聊天场景，至于接下来的对话走向何处，是劲爆刺激还是情意绵绵，全由用户决定
相比于真人社交，人们可以在带着扮演属性的AI社交软件中找到各式各样的虚拟智能体，他们/她们既可以是热门娱乐作品中的经典角色，也可以是“网文主角风”强烈的原创角色
这些虚拟智能体一天24小时在软件上等待着用户的“临幸”，不管初始设定如何，不管用户以何种态度聊天，他们/她们永远句句有回应，主打的便是时刻陪伴与情绪价值管够
如今，市场上已经出现了近十款AI社交软件，如字节跳动旗下的话炉、阅文集团推出的筑梦岛、大模型赛道独角兽MiniMax推出的星野、美团的Wow等等，入场玩家众多但市场竞争却并没有外界想象中激烈
毕竟，看似完美的虚拟社交，当下仍是半成品形态
万千网文主角走入虚拟社交软件目前来看，AI社交软件中的话聊对象，也就是虚拟智能体主要分为原创角色和代餐角色
当然，所谓的原创角色其实大多也是大众熟悉的“老面孔”，比如在话炉上，随手一滑几乎都是各种司空见惯的虚拟角色设定，如“少年帝王”“年轻女帝”“贵族大少爷”“霸道总裁”“青梅竹马”“校花校草校霸”等，网文主角既视感相当强烈
一般情况下，用户打开与虚拟智能体的聊天界面时，系统会自动发送虚拟智能体的性格设定和聊天开场白，比如筑梦岛上名为迟尚安的原创虚拟智能体，人设为“你的死对头未婚夫”，身上的主要标签为“豪门”“桀骜不驯”“欢喜冤家”等，用户开始与他聊天后，对方会自送根据“相互伤害”的相处模式，生成诸如“嘲讽厨艺”此类的聊天场景
虽然这些虚拟智能体十足模板化，但细节设定都非常详尽，且还会被用户不断补充完善
比如筑梦岛便为用户提供了梦境和小剧场两大UGC功能，用户可以分享自己与虚拟智能体的聊天记录，不断细化“主控”与虚拟智能体之间的故事，也可以自发创作同人文
这些都让“出厂”时仅拥有原始设定的虚拟智能体人设越来越来立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原创虚拟智能体就像是网文主角的代餐，只不过阅读网文时，用户是在被动欣赏作者的创作，但在AI社交软件，用户可以不断通过上下滑动或左右滑动来选择自己心怡的虚拟智能体与之聊天，扮演“爱人”“好友”“下属”等身份成为故事的参与者与创作者，实现更强的代入感
如今，AI社交软件上的虚拟智能体设定之所以如此丰富，在于软件的内容创作生态是UGC模式与AIGC模式结合的叠加态，在AI社交软件上，人人都可以依托AI算力成为创作者，根据自身在性别、身份、性格上的偏好创造虚拟智能体
相比于乙游、Galgame、短剧、网文等PGC内容，AI社交软件只需搭建起一个平台，便能依托UGC和AIGC之力拥有无限产能
除了原创角色，明星、二次元游戏角色、影视角色等都可以在AI社交软件上找到代餐
比如星野上就不乏“虚拟明星”，以时代少年团的宋亚轩为例，他被设定为“主控”的老公，初始聊天背景设定为他在等“你”回家，见“你”衣着暴露便黑脸问道“去哪了”
这种剧情走向确实相当狗血，但对追星族中的不少梦女来说，它所给予的情绪价值也是不言而喻的
一众AI社交软件中，话炉、Wow等目前主要以原创虚拟智能体为主，相比之下，筑梦岛、星野等涉猎较为广泛，诸如游戏人物沈星回、钟离；动漫人物工藤新一、五条悟；影视人物李丰田、叶冰裳；历史人物嬴政、诸葛亮等各大虚拟角色，都能在筑梦岛、星野上找到代餐，至于代餐的相似度有多高，便要看背后创作者对AI声线的调教和聊天文本的把控力了
可以说，创作代餐角色非常考验创作者的技术，是否接近角色本身的声线，性格和语气是否符合角色的性格设定，都会影响用户聊天时的沉浸感，如果偏差过大，就很容易导致用户出戏
也是因此，目前在筑梦岛和星野等AI社交软件中，人气较高的仍是诸多原创虚拟智能体
完美的理想，不完美的现实当下的AI社交软件，在虚拟智能体模板与文本模板上确实称得上应有尽有，且相比于真人社交的不确定性与复杂性，AI社交就显然“单纯”“真情实感”了许多
只要用户需要，虚拟智能体可以一天24小时在线陪聊，做到“句句都有回应”，且因AI社交固有的扮演属性，用户还能在聊天中上演各种花式Play戏码
“我未来真的会爱上人工智能的，他们由人类创造但又没有人类的劣根性，永远亲切礼貌、没有偏见、没有对立、没有利用，他们一心想要你开心，有了这样的机器人，我可能不会再爱上反复无常、人心叵测的人类了
”在一则探讨AI社交的视频下，有人如此形容AI社交带给自己的感受
本质上来说，虚拟智能体所带来的情感体验，与虚拟偶像、乙游、Galgame等是十分相似的，他们/她们身上流露着强烈的商品属性与服务属性，因虚拟这一特质所在，既不会轻易塌房，也不会牵扯复杂的情感与利益纠葛，让玩家、用户、粉丝体验到的只有“永远在被坚定的选择”
但是，所谓完美也仅是相对而言的
如今，一众AI社交软件中人气最高的是星野，虽然目前该软件并未披露具体的注册用户数据，但上线半年多时间软件在APP Store的评分人数为1.5万人，七麦给出的单日下载量预估则在1万人上下，相比之下，当初陌陌上线一年时间用户数突破1000万，如今单日下载量仍在2万大关
由此可见，相比于在虚拟中寻找真实的真人社交，在虚拟中寻找虚拟的AI社交，目前并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AI社交相较真人社交，固然有自身优势所在，但劣势也是不可忽视的
一者，当下国内诸多大模型的算力仍是有限的，也是因此，依托AI算力支撑的虚拟社交软件所带来的情感体验也是单一的，虚拟智能体往往带着强烈的“舔狗”属性，不管是霸道总裁、女帝、青梅竹马，面对“主控”时的姿态多是讨好，缺乏真人社交的复杂性和趣味性，很难带来激烈的观点碰撞与深度的情感交流
二者，受当下AI技术的发展所制约，目前大多数虚拟智能体带给用户的聊天体验很难称得上完美，聊天时常常呈现出“死板”“牛头不对马嘴”等特点，在拟人化上仍有较大进步空间
当然，AI社交软件本身是一个新生产物，在AI技术日新月异且大模型迅速迭代的大背景下，这一问题是有望在不久的将来得到解决的
最后便是虚拟智能体同质化严重，各大AI社交软件上的虚拟智能体左右逃不出忠诚、毒舌、温柔、傲娇、矜贵、沉稳、禁欲等标签，看似为用户们提供了海量选择，但各大软件之间也形成了大差不差的竞争局势，各个虚拟智能体的可替代性强，缺乏粉丝粘性
延伸来看，这一问题也是AI社交软件的UGC创作模式与AIGC创作模式所决定的
现阶段，AI技术在各个领域的应用多偏向于辅助工具，也就是说，AIGC内容仍缺乏独立行走能力，需要与PGC模式结合，才能成为具备精品化和差异化硬实力的成熟商业内容
诸如虚拟偶像、乙游、Galgame等，开发商往往需要投入千万级别甚至数亿级别的成本去精准判断市场需求，生产接近完美的虚拟形象，对比之下，仍处于粗放式发展阶段，将内容生产全权交给UGC与AIGC的AI社交软件， 目前打造出的虚拟智能体质量显然是参差不齐的
疯狂押注，前途未卜如今，AI社交领域已经有了当年直播火爆时“千播大战”的苗头，字节跳动、阅文集团、美团等头部互联网玩家都在押注，但在直播风口下，起飞的直播平台不在少数，后来才形成了虎牙与斗鱼双雄争霸的局面
但当下正处于粗放式发展阶段的AI社交软件尚未跑出爆款，诸如话炉、Wow、X Her、Aura等在APP Store的评分人数都未超过千人
市场上的多款AI社交软件中，星野是人气最高的存在，这也源于它的APP功能与玩法是相对成熟的
比如目前在话炉中，用户仅可以通过上下滑动选择心怡的虚拟智能体聊天，同时将有好感的虚拟智能体添加到喜欢列表，简单来说便是只提供了聊天功能，在筑梦岛中，目前用户能选择的仅有文字聊天模式
对比之下，星野提供的选择就丰富了许多，聊天上既提供了文字文本，也提供了语音转化功能，聊天界面下还有恋爱、说笑、陪伴、语聊、打电话、接听来电、故事、哄睡等互动模式供用户选择
此外在发现版块，星野还在通过#TA的番外篇、#偶像签售会、#花样美男、#英雄归来等话题分类，来帮助用户快速选择心怡的虚拟智能体
长线来看，要在一众AI社交软件中脱颖而出，各平台显然需要打出自身的差异化卖点
以筑梦岛为例，诸如陈鹤唳、傅瑾川、迟尚安等原创角色，人气比一众游戏人物、影视人物更高，本质上便源于这些虚拟智能体人设高度网文化，而网文又是阅文的绝对优势领域，海量大数据支撑下，更容易打造出人设较为饱满立体的虚拟智能体
如今，AI社交虽然成为了头部玩家押注的新风口，但囿于AI技术现阶段的发展，AI社交短期内恐怕很难成为诸如直播、短视频、短剧这般的火爆风口
毕竟，相比于真人社交，它的门槛高出了许多
首先，一众AI应用本就在年轻群体中普及率较高，而传统的真人社交软件在年龄上通杀性更强
其次，在与虚拟智能体聊天的过程中，用户需要借助非常典型的“括号文学”来尽可能细化聊天场景从而调教AI，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对自身心理与生理状态进行描述，这同样是门槛所在
此外，基于UGC与AIGC模式主导下虚拟智能体质量参差不齐的现状，现阶段AI社交软件在商业化上的探索也并不顺利
比如筑梦岛当下的收费模式为贩卖聊天气泡和聊天背景此类装扮，以及出售修改虚拟智能体形象设定的道具，而星野的付费模式则是提供包含自动播放语音、优先聊天权等权益在内的星月卡以及星念抽卡
星野的星念抽卡与乙游的商业模式较为相似，即用户可以通过抽卡体验虚拟智能体相关的卡面剧情，以软件中的虚拟智能体梅清月为例，相关卡面兑换所需星钻在100到10万不等，对应的付费价格为1元到1000元
但从卡面点赞数来看，即便有8.1万用户与这一虚拟智能体有过聊天行为，但购买卡面的用户数量并不多，多数卡面都为零点赞
可以发现，如今AI社交软件仍是在套用较为常见的社交软件或恋爱游戏的付费模式，并未形成独属于自身的付费路径，且用户付费意愿不高，这长远来看显然不利于AI社交软件的发展
毕竟，不论是大模型训练所耗费的成本，还是创作者制作虚拟智能体和聊天剧情所耗费的时间与精力，都需要真金白银的回报来支撑